《入夢》
設想你自己在小病中
(在秋天的下午)
望着玻璃窗片上
灰灰的天與疏疏的樹影,
枕著一個遠去了的人
留下的舊枕,
想著枕上依稀認得清的
淡淡的湖山
仿佛舊主的舊夢的遺痕,
仿佛風流雲散的
舊友的渺茫的行蹤,
仿佛往事在褪色的素箋上
正如歷史的陳跡在燈下
老人面前昏黄的古書中……
你不會迷失嗎
在夢中的煙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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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斑駁的記憶,在昏昏欲睡的秋日午後,侵襲著幾乎忘記怎麼怦然的心臟。」
以回憶入夢的主軸出發,詩中的枕上人在因微恙而在床上休養時,思念起了舊枕頭的主人——也許是昔日的枕邊人,因故離開了那人的身邊。半睡半醒之間,往事湧上心懷,初次相見的湖畔彷彿就在眼前,卻染上了一層時光的氤氳,變得模糊而昏黃。
這樣的情景,夢與現實交互的裂隙,詩人以一句自問「你不會迷失嗎 / 在夢中的煙水」作結,也許,在回憶的浸潤之中,無人能全身而返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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